孙平低眉,站在景帝身后给他轻捶着肩膀。
“今年发生了很多事,委实让朕感到有些力不从心,恍惚间才发现自己似乎也老了许多。”景帝苦笑了一下,“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。”
“皇上说的这是什么话?”宗亲中一位老皇叔皱眉,恭敬而又不失威严,“皇上正值壮年,离老还远得很,若皇上现在就言老,我们这些一脚已经踏进棺材板的岂不是早就该死了?”
“是啊,虽然最近烦心事的确有些多,可皇子们早就成年了,皇上可以让他们多分担一些。”一位老王爷淡淡道,“所有事情都压在皇上一个人身上,难免有些力不从心,朝廷养着这么多大臣也不能都白拿俸禄,该为皇上分忧解劳的时候就该为皇上分忧解劳,不能惯着他们的懒毛病。”
景帝没说话,眉眼沉沉,似是笼罩着一层阴影。
“今天召各位皇叔过来,是为了储君一事。”他淡淡开口,并吩咐孙平把拟好的诏书拿出来,“朕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储君不可不立,今年发生这么多事情,最大的源头就是为了储君一位,所以朕决定让各位皇叔和阁老做个见证。”
话音落下,勤政殿里气氛骤然安静了下来。
几位老王爷面面相觑,随即其中一人问道:“皇上属意哪位皇子,为何不直接昭告天下?”
景帝淡道:“一来他现在不在朝,册封大典暂时还没办法举行;二来朕也是想保护他,把诏书一事定下,不管以后朝局如何变化,凭这份诏书可以让他直接登基;三来,朕想请求各位皇叔和阁老,全心全力支持他,维护正统,在任何时候只认他一人为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