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秦头拍拍我肩头,讲:“别想东想西的,去把合寿木拉出来,该洗洗,该擦擦,那八个纸扎人呢?”
我指了指杂物房。
便垂头丧气的去了后院。
屋檐下摆着一口黑沉沉的棺材。
树纹细密,质感厚重。
三年前,老秦头让我砍了二十多棵老柳树,用树心打了这口棺材。
鬼树性阴,树心养尸。
老秦头总说,自己年纪大了,指不定哪天就走了。提前备好合寿木,到时候八仙抬棺,他也算不虚度此生!
我总说老秦头讲话不中听,不吉利。
老秦头却笑而不语。
用冰凉的井水拧了帕子,我仔仔细细将棺材擦了一遍。
棺面都锃亮反光!
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我长吁一口气。
清醒了。
老秦头很细节,我控制不住情绪时,他就会让我擦棺材。
冰凉的井水碰多了,人自然冷静了……
我正想着,问老秦头晚上要不要喝两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