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事我不在家你一样可以做啊。”渭川擦着了火柴点上烟斗。
“可是他们应该很想你。”
“我有我的工作。”渐渐有了激烈的趋势。
“可老人……”她仍试图说服他。
“好了……好了……一回来就要听你的说教。我根本不用去看我的爸妈,因为我娶的不是老婆,是另一个妈。”渭川颓唐地在沙发里卧了下去,白西服软松松地包着他,像是吐尽春丝的一尾桑蚕,疲倦得很。
“你该保重自己的身体。”芳卿把茶几上的一杯水往他跟前略移了移。
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摄像的师傅靠近了些,专拍渭川的眼睛,它在他一动不动的身体中灵活地扫视过来,瞪着芳卿。
“没有什么意思。”芳卿转过身去,看着窗外的雨天出神。
导演来了,想了想说:“马马虎虎啊。这一场就先这样。下面的戏,渭川,你要再狠一点。你被‘歌天下’的舞女迷得团团转啊,你早就忘了家里的妻子,你现在已经一点也不爱她了,你看到她就觉得烦,所以口气要再夸张一点,不必怜香惜玉的。”
黄包车一前一后地在兴茂门口停下了。
渭川下了车,走到她这里,流露出明显还在“演”的笑容,说:“要不赏光上去坐一下?他们好多人喜欢看你的戏,见到真人一定很兴奋。”
她笑了笑,佯佯说道:“真人难看,好印象留在银幕上吧。”说着示意车夫前行。